农家草莓铺

@小盘子

【楼诚】小雄鹰啊小雄鹰

一个任性的捞本:盘子和12个太太搞事的《人间朝暮》;我柠的《三十年》咪咪和小小鹿的合志;木木的《有趣》;灰灰的《嘉林爱情故事》;my爪的《我执》;和我自己的《进化论》。一次捞七本!以上部分本子今晚截止only预售场取,请抓紧啦!


明教授今天有点反常。

巴黎的春景色甚好,可他授课时却从未贪恋窗外晴好的日光和清冽的空气,在时间上他对自己严苛,对于学生考勤也向来是高标准。


可最后一个课时还未开始,同学们就看见他们的教授频繁的抬手看表,嘴里虽振振有词,眼神却往外飘去了。

果然,他终于合上概论课本,美其名曰放学生春游去,给了自己一个提前下课的理由。


当明楼整理好外套和围巾,把书本夹在腋下正准备踏出教室时,一个袅娜身影挡在了门框处。

那是明楼的得意门生,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女生。

其他同学下了课爱缠着明楼问各类经济学问题,她却独爱找明楼探讨诗歌。


您的课我成绩好,是因为喜欢您。

跟您借诗集,是因为想了解您。

她从不吝啬于表达对他的爱慕,也从不停止对他的追求。


而此时她正抱着跟明楼借的书,微笑着斜倚在门边,似是有话要讲。

明楼礼貌的对她笑笑,示意自己今天有急事必须先走,但她没有让开半步,却突然收掉了眼中的笑意,有些失落的说:


您听我说。

我放弃了。

以前我从您借给我的诗选中,总是读到孤独和等待,可最近却正正相反,您的心情激动又澎湃。

您身边最重要的人,是不是要回来?


是的,是他要回来了。

向来准时的明教授,用提前下课来迎接这位最重要的人。

从学校到家里的距离比平时要远一些,明教授平日里不紧不慢的稳重步伐也有些急躁起来。


他远远就望见,他的行李箱就那样立在门外,门开着,径直走进去,那背影便映入眼帘。

那军校学成归来的人,依旧长身玉立,骨肉亭匀,直直的站着像棵小白杨。

他在抚摸着桌子上两人刚于法国相聚时,在相馆里的合影。


然后他听到他进门的声音,转过身来。

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身板虽仍旧纤细却覆上一层精装薄肌,虽然风尘仆仆,亮亮的眸子里却不见疲态,满是重逢的欣喜。


大哥。

在那千里冰封的北国,他也曾无数次这样深情的唤他。

只不过唯有在熬过这三百六十五个如长梦般的日夜后,这声呼唤才终于有人接了下来:


阿诚。


相视无言,他们看着对方只是笑。

对坐良久,他的喜怒哀乐便化为故事万千,握着他的手娓娓道来。


他告诉他,没有他的日子里他都在经历些什么。


热情好客的伊万诺夫请他到家里吃茶炊,他尝到了第一口伏特加,辣得呲牙咧嘴然后恶狠狠的啃了一口夹着鲜肉和鱼片的硬面包,然后听到那莫斯科青年爽朗的笑声。


美丽大方的苏联姑娘卓娅教他学会了第一首当地民歌,她下了课便穿着大红色的割草裙,与他并肩躺在巨大的草垛上,默契地大声唱着歌。


小雄鹰啊小雄鹰

你高飞在云天

你从天空俯瞰草原


阿诚聪明机敏,学习能力也强,军事理论和战术指挥不在话下,

野外训练的残酷却无法想象。


灰化土地上的草皮里覆盖着生擒野兽的捕猎铁夹,雪天就更难看见,伊万诺夫不小心踩上一个,小腿便血肉模糊,军事演习地界远,感染破伤风,没送回基地人就没了。


沼泽滩涂在亚乌扎河流域随处可见,泥坑上还埋着碎冰渣,卓娅一不留神陷了进去,那淤泥便死神一般将人往里吸,运气又差些遇到极端天气,腿还没拔出来就和那淤泥冻在一起,废了。


伊万诺夫的妈妈看我的眼神再也不像第一次见面握着我的手时一样欣喜又热情。

卓娅后来再也没有给我送过小红莓,也不能再旋转着那火一样的割草裙,欢快的唱歌跳舞了。

阿诚说着,声音渐渐微弱,明楼伸手去抚他面容,触到一抹潮湿。


小雄鹰啊小雄鹰

快乐伙伴已永远沉默

就我还活在人世间



你说的都是别人的事,可也是你自己的事。

明楼说。

阿诚惊讶的抬起头来。

这一年来他从未有机会能与面前的兄长有过半次通信,可他竟能如儿时般,只看一个表情,便能洞察他的心绪。

明楼这一点一直让他恐慌,却也让他着迷。


他没有告诉过他西伯利亚连绵的冻雨让他感染风寒几近昏迷,没有告诉他重如顽石的褐煤压弯了他的背,没有告诉他林子里野猪凶悍的獠牙直接插进了他的大腿。

也没有告诉他,那一片松林太高看不到天空,要爬上树去追逐星光才能找到方向。


孤身一人在冰天雪地里行走时他亦觉得寂寞,可他仍旧偷偷摸摸改了歌词,唱这歌来给自己壮胆,予自己慰藉。


小雄鹰啊小雄鹰

你若看我被敌人捆绑

请飞往家乡

去安慰我的兄长



他一直都知道方向。

因为他一直是他的星光。


明楼的手微微颤抖,追寻着那双精致又纤长的手而去,那双手已经从挺秀白皙变成了充满力量美的蜜色,令人骄傲又心疼。

明楼把那双手拉到唇边轻轻的吻:

我的阿诚,从小就能吃苦。


却不料那人即使从稚嫩青涩到稳重成熟,从瘦小孱弱到挺拔健康,从单纯懵懂到七窍玲珑,再发生如何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眸子,依然如最初见到他时那样晶亮澄澈,坚定不移。


他只见他把双手挣脱出来,劲儿比他还能再大上几分,然后把自己拉的更近,额头抵着额头,那灵秀的鼻尖也要对着他如峦的鼻峰紧贴上去。


耳鬓厮磨间,他只听到他说:


我连对您的思念都能捱得过去。

我还会怕什么苦。


『小雄鹰啊小雄鹰』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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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送给 @Flying 

谢谢你所有美好的画,谢谢你陪我开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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