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梦想和平光塔（一发完）
1.
你是医生，我是警察。你治疗我，我保护你，哥你看我们多配。
李熏然扑闪着大眼睛，说得一脸真诚。
凌远瞪他一眼：我是切肝的，又不是在精神科，治不了你的病，配个屁。
2.
凌远总是觉得，好好个孩子，怎么脑子有病。
李熏然第一次这样对他说的时候，他愣了好一阵，然后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韦主任：现在的80后都是怎么想的，都不用吃饭聊天牵手轧马路了，随便逮着个大叔就能告白了吗？
韦主任笑着摇摇头：正宗70后表示不是很懂，但是这小孩挺好看的，要不你收了？
3.
凌远第一次见到李熏然是一次协助调查。
有个犯罪团伙混进医院假扮病人，专偷救命钱。
胃口很大，不屑小诊所，只进大医院，自然而然也就把魔爪伸向了第一医院。
不料才刚刚合作协查的第一天，嫌疑犯就被一个卷毛小警官抓到了。
3.
“那时那笨蛋就站电梯里，拿着个CT袋演得起劲，完全没发现其实是武警医院的袋子，露馅露老鼻子了！我多看了他几眼，刚要盘问他就怂了，看来也没出来干几天嘛！”
卷毛警官人赃并获的来找院长签字，还不忘眉飞色舞的向同事炫耀刚刚的神舞英明。
可是当他抬头看到凌远时却愣了一下，说话磕磕巴巴的，和刚才得瑟得意的样子判若两人。
4.
“凌……凌院长你好，”卷毛警官看了看桌上的台卡，“我是……市…刑警大队的李……李熏然。麻烦您在协查函回执上签字。”
凌远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回句你好，感叹这小伙子白白净净挺机灵，一定刚开始干警察，再过几年就不知道操劳成什么样了，真可惜了。
“凌院长你看，我是警察，你是医生。我们俩多配……”凌远瞪大了眼睛看着小警察，只见他眼珠一转继续说道：“……多…多配合，警医合作，切实把刑侦工作搞好。”
凌远舒了口气，感觉自己和对方都出了一身汗。
5.
而李熏然第一次看见凌远是在第一医院门口。
只是下班恰好堵在了那里，就听见有吵闹声传到耳边。
一个身着白大褂的高大男人礼貌的站在路边，一个飞扬跋扈的中年女人冲着他大喊大叫。“我看你们医院都是些黑医生，我哥好端端的给你们治成了肺水肿！”
一个比中年女人年龄更大些的女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小声哀求：“给我丈夫换个主治医生吧……”
中年女人见状就要伸手拉她：“嫂子我们不求他！我这就去告诉庄行长，你们院的贷款想也别想！”
说着就挥着手里的矿泉水往高大男人的脸上撒。
6.
男人猝不及防被撒了一脸水，他愣着看着中年女人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的离开，用衣袖胡乱擦了把脸就蹲在地上，把那女人的嫂子扶起来。
然后镇定的说：“地太凉您先起来。肺气肿只是术后并发症，不是误诊问题，李睿是普外最好的大夫，请您相信我，相信第一医院。”
水珠从男人高挺的鼻梁上留下来滴到衣服上，他却并不在意。
李熏然看呆了，直到绿灯亮起，后面的车频频对他按喇叭，才回过神来离开。
这个医生的心一定和他的外表一样好看，他想。
7.
因为要签协查函而再见到凌远时，他知道了他是市里最年轻的院长，有着“肝胆第一刀”的美称。
他看见他低头在纸上刷刷的写字，时而抬起头来镇定自若的处理着各种鸡飞狗跳的事件，眉眼低垂，处变不惊。
小警官知道自己完蛋了。
8.
他开始有事没事就往第一医院晃，常常在楼道里冒出来，笑眯眯的吓凌远一跳。
也不知道从哪打听来凌院长胃不好，隔三岔五就来给他送保温壶，壶里装着各式各样的养胃汤。
开始凌远还拒绝，后来看着他眨巴着大眼睛满心期待的样子，也就收下了。
味道真心不咋地，但是胃很暖。
凌院长十分客观的评价道。
9.
有次第一医院有医生和票贩子吵起来了，双方意欲动手，凌院长来劝架，双方正在僵持不下，突然贩子头一个拳头就朝他挥来。
凌远想着不好，正要闭眼，却发现那拳头落在了不知何时挡在他身前的小李警官肩上。
李熏然吃了一拳挺疼，火了，一个反手把对方掀翻在地。
凌远目瞪口呆，看着李熏然拍拍手掌揉揉肩膀依旧站得像一棵小白杨，对着他笑得灿烂。
10.
“师父你是不是傻呀你？凌院长看上去可比你强壮多了！”李熏然的徒弟看他疼的龇牙咧嘴的忍不住冲上去给他揉揉。
“不傻，可值了！”李警官嘿嘿嘿笑着。
“你不会真要跟他吃饭聊天牵手轧马路吧？”
“我还可以为他翻山越岭捞月摘星星……”李警官继续贫嘴，却突见凌远向自己走来，立马吃鳖一样闭了嘴。
11.
凌远看着脸红的像西红柿一样的李熏然，觉得自己的心软了软，然后郑重的说了句：“李警官，谢谢你。”
李熏然眼睛瞬间亮起来，“那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说着肚子竟然咕的响了一声，他捂着肚子耳根涨的通红，眼神可怜巴巴盯着凌远。
“小孩儿，养生菜馆吃不？”凌远觉得好笑，伸手在他卷毛上呼噜了一把，就兀自往前走去。
“你你你你……意思是愿意和我从吃饭开始了？”李熏然兴奋的跳了起来，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12.
小餐馆都是清粥小菜，李熏然却吃的特别开心，边大口扒拉着碗里的食物边和凌远说着他觉得有趣的小事。
凌远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听。
突然店里放了首歌，才刚开始前奏，李熏然就几乎要跳起来。
“是Imagine！远哥喜欢约翰列侬吗？”
凌远被问愣了，诚实回答：“只是知道。”
“那Beatles呢？”李熏然盯紧了凌远看，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略微了解。Yesterday.”确实是略微，了解的程度只到说得出最热门的歌曲而已。
“对对对！我最喜欢Beatles了！”李熏然开心得眉飞色舞，“那远哥有喜欢的歌手吗？”
13.
凌远很久没听音乐了，也根本没有时间听，但鬼使神差的竟然说了句：“我挺喜欢卡朋特的。”
卡朋特离披头士很近吗，好像也不是，但也不至于太远吧。
可是我为什么要离他近，凌远被自己吓了一跳。
14.
“Yesterday once more！”李熏然眼睛亮亮的，闻言问道，“远哥你想要Yesterday once more吗？”
凌远再次被问愣了。
他的yesterday太糟糕了。
从小时候由于先天胃病遭到遗弃，到养母的横眉冷对，再到前妻的无休止抱怨，和如今工作中的孤立无援。
怎么可能想要再来一次嘛。
15.
还好李熏然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再纠结下去，而是如数家珍的和他介绍起了自己的偶像。
“你知道吗，虽然小野洋子是约翰列侬的第二任妻子，在很多人眼里她行为出位，性格乖张，说他毁了披头士。但我觉得，”说到这里，李熏然眼里发着光，“只有她最懂列侬，在所有人都想要占有他的时候，她把他献给了这个世界。”
16.
凌远承认自己没有听懂也不甚了解，但他还是放任李熏然说了下去。
然后他知道了列侬是在小野洋子的行为艺术演出上第一次见到了她。
那时候她在演出她生平最重要的作品《切片》：让观众依次上台，每人剪下她的一片衣服，然后送给最重要的人，直到她一丝不挂。
17.
小野洋子在列侬面前展示了最真实、也最神秘的自己。
直到这个被世人奉为神话的男人臣服于她，将她视为母神般膜拜。
然后他们并肩通行，发起了“床上运动”，向全世界宣扬“爱与和平”。
18.
“熏然，你觉得什么是爱与和平？”凌远突然问。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即使是擅长逻辑推理，但李熏然很少有时间也没有这个习惯去进行哲学思辨。
要让他一下回答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熏然埋头狂吃，不知是被围炉烘的还是怎么的耳朵特别红，眨了眨眼好像没听见。
19.
那之后两人常常很自然的约着一起吃饭，凌远被李熏然独特又有点小奇怪的想法感染着，一度觉得生活还有很多值得去发掘的小确幸，笑容也频繁了起来，院里的医生护士都以为他突逢第二春。
20.
这天，李熏然带着凌远去了一家装潢别致餐食独特的创意餐厅，素来只吃养生食物的凌远对精致的餐点赞叹不已，一顿饭后，两人心情都特别好的出来散步。
地方有点偏远，山顶几乎没有路灯，城市的探照灯远远扫过他们身上，凛冽的寒风灌进李熏然单薄的衬衫里，再撕扯出他好看的腰线。
21.
可这迷人腰线的所有者，此刻却盯着凌院长的侧脸呆呆的看。
万千星辉霓虹此刻只是背景，那人低垂的眉间微皱，让人看了心揪，斑斓色泽在他瞳孔中流转不定，高挺的鼻梁弧线宛如神赋。
气氛有点离奇的微妙。
李熏然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什么已经到了临界。
22.
北风呼呼的在凌远耳边刮。
他刚想提议回去车里，就看见李熏然对着他动了动嘴唇，好像说了什么。
风太大，没听清。他头歪了歪疑问着看他。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凌远看见小警察攥紧拳头走过来，猫一样踮起脚尖，伸出手搂着他脖子，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来一个吻。
23.
凌远全身僵硬着，看那脸红到耳根的始作俑者一溜小跑钻进了车里，还不忘啪的把门给带上。
风还在刮，却好像再也带不走身上残留着的，那个人的体温。
凌远回想刚刚，那人的嘴形好像是：
哥，我可以亲你吗？
24.
有次凌远碰上了难得的休假，赋闲一天呆在家里。
可是高龄单身汉表示真心无处可去，外面又噼噼啪啪突然下起了雨，只好打开移动OA，又看起了报告。
一直习惯专心工作的他听着雨声竟然有些烦乱，搜了首“Imagine”，点了单曲循环才平静下来。
25.
刚要进入状态，凌远就听见一阵哐哐哐，急切的敲门声。
哥，开门！是小警察的声音。
不是吧，都追到家里了。
凌远一脸黑线，但还是应了一声过去开门。
只见门外那家伙一身警察制服，胸口有些蕴湿了，头发滴答答的往下淌水，脸上湿湿的，大眼睛在水雾里盯着他闪着光。
他拍了拍手里的保温壶：“今天给你送汤，韦主任说你休假了。芦笋鸡丝，别浪费了！”
26.
小区里停车场很远，雨下的急，这家伙一定没带伞，下车跑过来的。
凌远心窝子软的跟酒心巧克力似的，却黑着脸呵斥：
“谁让你下雨还过来的，坐下，我给你吹头，别感冒了赖在这不走。”
小警察一脸愣逼，却拘谨的坐下。
然后就见凌远给他倒了杯热水，把电吹风插上。
暖暖的风吹来，凌远的大手在他头上呼噜着。
27.
李熏然僵直了身体，觉得电吹风是不是漏电了，怎么全身酥麻。
他做了二十八年的单身狗，就连洗完头都没有吹干的习惯。
一直以为头发短，一会儿就干了，现在才发觉，湿答答的头发耷拉在脑袋上有多么不舒服。
他想到第一次看见凌远，头发湿湿的，和自己现在一样狼狈。
如果那时候我冲过去给他擦头发，我们就会认识的更早一点。
李熏然笑了，他想到了温暖的太阳。
28.
在电吹风的嗡嗡的声音里，他对凌远说：
“你知道吗，小野洋子有个行为艺术作品，叫做《太阳》。”
“她让观众都去凝视天上的烈日，一直看到圆圆的太阳变成方方的。”
凌远随口应着，不知道，你说。
哥，你多看看我，看着看着是不是就会喜欢了？
29.
李熏然没听到回答，却感觉到凌远柔软的居家毛衣划过他制服硬硬的肩章，然后凌远在他头上动作的手更轻柔了一些。
这么温柔的人，要是能和他相伴旅行一定很开心吧。
赶紧说点什么打破尴尬。
“哥去过很多地方，有没有很想去然后没能去成的？”
李熏然抱起杯子喝了口热水，然后问。
30.
“冰岛。”凌远回答。
“为什么？”李熏然瞪大了眼睛。
“2017《全球安全指数》年度报告，冰岛以1.148分位列第一。”
不是吧，想去一个地方只是因为那里比较安全？
听到答案，李熏然差点把水喷出来。
“骗你的，因为那里是地球上最纯净的地方。”
“极光、日落、间歇泉，所有风光我都想看。”
凌远揉着手上柔软的发丝，看见李熏然转过身来，圆滚滚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李熏然说：
“不止那些，那里还有梦想和平光……”
31.
一句话没说完，李熏然手机就铃声大作，他掏出来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
“远哥，队里有事我先走了，下回再来看你！”
说罢就风一样的跑去开门。
“等等！玄关那有把伞，你给带上，别白瞎了我一顿好吹！”
凌远对着他背影大声喊。
李熏然回过头对他笑了笑，黑色眸子发着光。
然后应了一声：“诶！”
门关上了，下楼的脚步声欢快的噔噔噔。
凌远站在屋里愣了好一阵，才想起要收掉自己嘴角的笑容。
32.
接下来的一个月凌远都陷入忙碌。
最紧张的时刻要数高速连环车祸的大抢救，半夜接到电话，赶到医院时已经将准备工作部署好，整日整日的无眠无休，终于迎来了阶段性胜利。
凌远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而这时，院里资历最老的廖老师却因为医闹心脏病发过世了。
一瞬间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凌远，说要不是他为了所谓的大局撤掉她的管理职务，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在韦主任失望的把白大褂往地上扔的时候，凌远觉得自己的疲惫已经到了极点。
33.
“廖老师的病人疯了，家属死了。我是院长。我要是不这么做怎么向家属交代，怎么让媒体闭嘴，怎么保全第一医院？我真的没想到她会……”
凌远无意识的在手机上敲了几行字，在通讯录里选了“小孩儿”，刚要点“发送”，却突然反应了过来。
自己是在和李熏然解释吗……为什么要和他解释。
更何况，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自己联系了。
34.
就知道……就知道他不是认真的。
在所有人眼里，自己不过都是凉薄自私、只看利益、不近人情吧。
又何必再继续相处下去呢。
凌院长终于决定给自己放个假了。
在关掉手机之前，他给李熏然发了一条信息：
熏然，别玩了，我不会信的。
35.
在凌远踏上那片不可方物的神秘地界时，竟然冒出了撕掉护照混个黑户口的想法。
原来这就是冰岛啊。
当遥远神秘变成浪漫隽永，连地层下浮动的冰桥都透着北欧神话的秘蕴，在神灵都眷恋的土地，凌远第一次感觉到了自由。
他看到了四纪冰盖中心的伟岸壮阔，摸到了蓝湖苔藓的绵密葱荣，感受到了大地脉搏的灼热颤动。
36.
可惜没有赶上季节，下次和李熏然一起来，搭个帐篷感受一下，所谓的“最贴近极昼”是什么样子。
啊……为什么又想到了那个人，明明已经斩断了关系。
凌远懊恼的摇了摇头。
在冰岛的日子，凌远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变成了网瘾少年，无时无刻不想记录下每片美景，然后即时分享给他。
跟着导游攀上维迪岛一幢高楼的天台时，凌远还沉浸在思绪中，直到导游伸手指向远处，说：快看。
37.
凌远看见，远处有道指向天际的蓝色光束从地上冒出，十五条光束集在一起有如一道焰刃直插天顶，又如天梯一般高耸入云，仿佛通往天堂的北极光一般耀眼明亮，仿佛这就是连接人心与天神的捷径。
“那是什么？”凌远被这一幕壮丽震撼，忍不住询问。
“那是梦想和平光塔，小野洋子为纪念John Lennon设立的。”导游解释说，“每年10月9日列侬的生日到他被枪杀的12月8日之间，这座塔就会点燃直冲天际的蓝色光束，你来的正是时候。”
38.
梦想和平光塔。
凌远突然想到了李熏然到家里来送汤那天，他没说完的话。
他又想起李熏然曾经和他说过：“在世界最北端的首都点亮和平之光，蕴涵着照亮全世界的意义。”
在真正看到这道光之后，他才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我也想像那道光一样，照亮你。
39.
凌远飞快的掏出了手机，手指颤抖着开了机。
数不清的来电提醒和微信提示。
他点开最近几条，是韦主任发来的。
李熏然执行任务受伤了。
肝破裂，钝器伤，内出血，血肿和伤口深度较大。
一期手术已脱离危险，休克未醒。
40.
凌远感觉脑袋嗡的响了一声。
“你帮我定最快回去的机票。”他对导游说。
怎么了凌先生，你的旅程还不到一半……导游不解。
“我已经差点失去他了，让我回去把他找回来。”
凌远的声音发着抖，失去了作为一个院长的潇洒从容。
在自己寻找自由的时间里，误以为李熏然失去音讯的日子里，在那些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行动里，他究竟在经历些什么。
李熏然的二期手术必须自己来做，也只能自己来做。
41.
手机陆陆续续有信息进来，没有李熏然的电话，只有几天前他回复他的几条微信。
“没关系，不过是再从明恋变成暗恋嘛。
我可以不再打扰你，可是让我最后回答一下那天你问我的问题。
凌院长。
我是这样解释爱与和平的。
和平是我的正义，爱是你。”
42.
凌远的眼眶湿了。
他还是想到了小野洋子。
尽管依然带着“过度消费丈夫”恶名，小野洋子在列侬去世的二十年后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宣扬着属于他们的“爱与和平”。
她背负起了世俗所有的嫌恶，但她与列侬灵魂相映，列侬属于了世界，但也属于了她。
李熏然对她的爱表示了羡慕。
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爱呢？
43.
凌远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一部励志电影。
单线剧情，追求着所谓的理想，属于他的“和平”。目标明确路途坎坷，惨烈凄清。
唯有那个人的出现，分化出了“爱”的支线，丰富了剧情，励志电影因此完整而丰满。
44.
关于小野洋子的作品。
拿走我的切片吧，让我赤裸着面对你。
Just take. 他付出的，自己只要拿走就好。
Just take. 他的坦诚，自己只要接受就好。
他走了那么远，你只需要小小一步。
这多么温柔，叫人如何辜负。
45.
凌远站在顶楼，耳边是洌洌的风，吹的他有点睁不开眼睛。
可是心里特别暖。
他在口袋里摸出手机，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熏然，你是男的。
手指顿了一下，又敲下一行，按了发送：
可是我怎么那么喜欢你。
46.
第二天凌远起得很早，只为了赶上回程的早班机。
他有了新的Yesterday，也有了once more的理由。
于是也有了重新面对一切的，大把大把的勇气。
他带着急切的希望踏上飞机，心里默默的念着：
“小警察呀，快醒来吧，你的和平与爱，都在等你守护。”
47.
时间漫长得像凌院长度秒如年的等待，却也短暂得像李警官一个香甜的梦境。
终于在二个清晨，李熏然微微睁开眼，阳光透过被风扬起的窗帘，洒在他脸上。
被光刺激着看不太清，李熏然只见有个熟悉的轮廓慢慢向自己靠近，光晕在他周围四散开来。
是想了很久，昏迷前的最后一秒还在想，连做梦都要梦到的那个人。
他弯弯的眼睛带着小褶子，抿着嘴笑成个一字，在柔和的晨光里对他说了句：
“洋子你好，我是列侬。我们很配，是真的。”
（全文完）
小盘子的PS：
不过是一个追（bai wan）男人的故事，我却没本事的把自己写哭了。
他的世界太冷了，就赐给他一个最热的大暑时节。
他作为凌远太苦了，就赐给他一个李熏然。
懂你，然后和你并肩。
他们太像了，都怀抱着世人不懂的执着，所以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爱。
这就是Imagine Peace Tower（图片来自新浪博客和微艺术，不妥删），基座上用24国语言写着“IMAGINE PEACE”这句话，同时周围埋有来自全球大约50万个装有“和平愿望”的胶囊。
愿看到这文的你，有自己执着的“和平”，也遇见自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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