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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盘子

【楼诚】乌龟和小螃蟹

阿诚扶着明楼从他的座驾下来,疾步往明公馆内走去,一向以一丝不苟的精英形象示人的财政部要员明长官,额发湿漉漉的,凌乱的耷拉在脑袋上,神情难得的有点狼狈。

在办公楼下竟然也能遇见百姓暴动,要不是规模不大,明楼随便找了个原因搪塞汪曼春,恐怕是要出人命了。
明楼在沙发上坐下来,阿诚就去清理脏得一塌糊涂的老爷车,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伸手撑着额头,就知道他头疼又犯了,拿来根毛巾,在他头上一下下的擦着。

见他稍微好一点,却又换上凝重神色,阿诚看着桌子上南京新报的头条“握紧经济支配权,共建东亚新秩序”,打趣道:看来他们是拜读了首席财经顾问的最新大作,才迫不及待致敬来了。

明楼知道他是在揶揄他,看到对方脸上得意的小样子,表情轻松了些:还好只是水,不是其他液体。
阿诚噗嗤一声笑出来,便放心去处理刚才收拾起来的车子上的贴条,这些东西平日里他是不让明楼看的。
明楼见他不出声还偷偷摸摸的想走,知道有蹊跷,于是阿诚就听见背后有声音传来,不容分说:放下。

阿诚只得灰溜溜走回来,把贴条一张张摊平在茶几上:老百姓的创作才能可见一斑,除了最常见的“言,贝,人,父”,还有“若辈狂吠半日,无奈人畜殊途”、“头上鸡毛掸,身披狗皮毯”,句句都砍在要害上,骂得深得精髓。
还有人画了一幅画,提着刺刀的日本兵骑在一只乌龟身上,刺刀上挂着一袋铜钱,乌龟追逐铜钱,背负着日本兵前进。
乌龟旁边跟着一只小螃蟹,借着威风横行霸道。

很明显了,乌龟王八蛋是说明楼,阿诚则是无肠公子。
阿诚自知是自己没藏好,有点窘迫的低着头,偷偷看明楼,也看不出他是什么神色,自己虽然经常拿“汉奸”之事与他开玩笑,但若外面局势愈演愈烈,他还是不无担心。
但明楼突然的一句话让他瞬间放宽了心:
百姓越这样骂明楼,说明他们其实越拥护我们。阿诚,你说是不是。

明楼看见他微微笑着说是,才注意到,这个从一早开始就鞍前马后各种打点的人,因为替他挨了泼,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淌水,围巾都没来得及拿下来,蕴得沉甸甸的、颜色都深了。
阿诚见明楼紧盯着他看,眉心又皱了起来,怕他生气,连忙把围巾脱下来放在一边的衣架子上,回过头来的时候就撞进一个宽厚的怀抱,还带着他身上气息的毛巾被覆盖到了自己的头上,大手按了上来,轻轻的揉着他湿湿的发。

然后毛巾下的耳朵依稀听到闷闷的一句话:
是我不好,还连带让你受累。

阿诚笑,手往上伸,按住他在自己头上轻柔动作的手,轻轻的说,也不知道隔着一层布料对方有没有听见:

是啊,我最累了,可是也最幸福。
全世界这么大,你的好只有我一个人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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